八月十八日,几位医务工作者掏出手机拍下大剧院上演的“中国医师节”灯光秀。记者 崔力 摄\视觉重庆
8月17日,重庆市疾控中心,漆莉正在办公。记者 谢智强 摄/视觉重庆
8月17日,江津区中心医院发热门诊,袁进正在和同事讨论发热病人肺部检查情况。记者 崔力 摄/视觉重庆
8月16日,市中医院急诊科,李安和同事正在抢救室检查病人病情。记者 崔力 摄/视觉重庆
编者按
8月19日是第四个中国医师节。昨晚8点,“两江四岸”各大标志性建筑上演“中国医师节”灯光秀,致敬可爱又可敬的医师们。
来自市卫生健康委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底,全市共有医疗卫生机构20922个,其中医院859个(三甲医院39个),医疗卫生机构卫生人员30.15万,执业医师(含执业助理)人数约8.87万人。2020年,全市医师为人民群众提供了1.71亿人次诊疗服务,675万人次的住院服务。
近日,本报采访了3名在不同岗位的医师,听一听他们的故事。
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副所长、副主任医师漆莉:
“虽然辛苦,但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您几点出的门?去了哪里、跟谁一起?是打车去的吗?车牌号是多少?”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副所长、副主任医师漆莉向江津新报告的两例新冠肺炎确诊患者抛出一个接一个问题。
8月16日,漆莉向重庆日报记者讲述了她在江津对两例新冠肺炎确诊患者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的经历。
“流调是在救护车上进行的。”漆莉说,感染者的暴露接触情况、活动轨迹、就医情况,每个细节都要仔细询问清楚。
1个小时后,他们完成了对感染者的询问。此时,江津室外温度高达39℃,她贴身的衣衫早已湿透。此时是7月30日上午9时许,她到达江津双福的第6个小时。当天凌晨2点半,她接到任务即刻出发到现场。
“流调工作其实费时又费力。”漆莉解释说,在询问并收集感染者的活动轨迹后,他们还要到感染者活动过的每一个场地去逐一核实。如果发现有”对不上号“的地方,还要再次对感染者进行询问,有时候为了查清一个细节就要花费2-3小时。
可江津确诊病例的感染源头在哪?
8月3日下午,一则消息引起了他们的高度关注:澳门一家四口确诊为新冠肺炎病例,女儿近期有西安旅行史。
“感染者才从西安旅行回来!”漆莉和同事们翻看了江津病例的活动轨迹,“他们确实可能存在轨迹交叉,病毒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播的。”漆莉等人立即和相关部门一起对两例本地病例和澳门病例在西安的活动轨迹进行详细排查,很快发现3人在同一时间段出现在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且有近距离的接触。
8月5日,在对大量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后,感染源终于被确定,漆莉才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在做好周密的后续工作后,漆莉踏上回家的路。这时,距离漆莉离家已经8天。
“这个工作就是这样,不分昼夜、风雨无阻,新的病例随时可能出现,流调的战斗随时打响。虽然辛苦,但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漆莉坚定地说。
江津区中心医院感染病科主任袁进:
“这次我们有经验了,能迅速有效地应对疫情”
至今,江津区中心医院感染病科主任袁进也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8月17日,袁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面对疫情,这次我们更有经验了,也有相应的预案,让我们能迅速有效地应对突发的疫情。”
7月30日凌晨2点,他接到医院业务副院长李锋的电话:“区中医院有两例初筛阳性病例,做好相关准备接收病例。”
袁进心里“咯噔”一下,近来国内有散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半夜找上门来。
按照应急预案,袁进一一通知科室相关人员马上到医院集合。2点15分,当他抵达医院时,应急小组成员一个不少都到了!李锋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指挥开展应急处置工作。
其实,所谓的准备早就做好了。袁进说,考虑到最新的新冠肺炎疫情形势,就在7月29日,他让科室把感染病楼二楼的病床腾空了,15间房全部用于发热留观病人。在迅速安排专用通道、调试监护仪等准备工作后,袁进等在了隔离病房门外。
凌晨3点40分,两名病人抵达医院,做CT、查血、复核核酸检测……接诊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胸部CT显示有磨玻璃样改变,结合病例的流行病学史,又有咳嗽、发热症状,可以诊断为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医院迅速召开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小组会议,并按照程序层层上报,经市级专家会诊后,于7月30日上午11点转至市公卫中心集中救治。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经常有朋友会发信息关心我,担心我会被感染,此次江津报告两例确诊病例,大伙也不问我了,看来不仅是医护人员,普通群众对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防控也有经验了。”袁进笑着说道。
市中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李安:
“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面对什么状况”
“李医生,有深昏迷病人!”护士喊的这一嗓子,让38岁的市中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李安神经瞬间绷紧,他知道一场硬仗马上打响。
此时是8月16日早上7点,天已亮,距离李安交班仅剩1小时,通常来说,是急诊相对轻松的时段。
“急诊医生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面对什么状况!”匆匆丢下这句话,李安三步并两步地冲进抢救室。这是一名70多岁的老人,因食欲下降、恶心胸闷准备到医院就诊,在来院路上,突然丧失意识,没有了自主生命体征。
李安迅速为老人查体,“瞳孔散大固定、对光反射消失,无自主呼吸,大动脉搏动消失……”李安语速很快,初步判断老人是心源性猝死。
“立即心肺复苏!1001、1002、1003……”李安双臂向下有规律地按压。可一个循环过去了,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波形仍未发生改变,李安边按压边紧急下达医嘱:“马上肾上腺素1mg,静脉注射!”
突然,心电监护仪屏幕上出现了波形的改变,“病人发生室颤,立即除颤,150焦。”
“双向波150焦,充电已完成,所有人离开,准备除颤。”病人随着除颤出现一次抽搐,但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仍显示室颤波,第一次除颤失败。
“再来一次除颤,200焦!”病人再一次随着除颤电极板抽搐。此时,心电监护仪上出现了窦性心律,显示141次/分,心电图波形也恢复了正常。可病人血氧饱和度只有60%,没有自主呼吸,“准备气管插管!”只见李安将老人头后仰,从老人口腔右侧滑入喉镜,置入气管导管,插管成功。在迅即连接呼吸气囊后,心电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已上升到80%。
抢救持续了20多分钟,虽然空调开得很足,穿着白大褂的李安后背却湿了,脸上还挂着汗珠,一脸疲惫。
急诊科不过100多平方米,可在这个小小的区域内“随便走走”,走上1万步是日常。每个值班的夜晚,他都能刷到同一时段朋友圈步数的第一名。
“我们每时每刻面临的都是生死,每当我们把病人抢救回来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值了。”当日早上8点多,李安走出急诊科,轮休一天后,他将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