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就要找到凶手是谁,查传染源也是如此。比如有一个病例,可能他就是首发,也有可能是被人传染的,那我就要找到传染源的源头。”随着疫情防控常态化,流调人员的工作不再需要24小时值守,但在重庆市南岸区疾控中心,查确诊病例及无症状感染者的轨迹仍是这群流调“侦探”需要对公众交出的“作业”。
图为流调队员们根据大数据比对寻找确诊病例活动轨迹。新华网 马天龙 摄
流调全称“流行病学调查”,是指用流行病学的方法进行调查研究。疫情期间,他们一直坚守在战“疫”第一线调查确诊病例活动轨迹、查找密切接触人员及其行踪,每天为了第一时间围堵病毒,抽丝剥茧、分秒必争。
密切接触者,就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地雷”,流调就好比“排雷”。“比如我们发现一个病例,他的发病时间往前推14天,这一期间接触了哪些人,包括在哪吃的饭,开车经过服务区下没下车、上没上过厕所,所有接触过的人,都需要调查,最大限度地进行隔离,只有这样做,才能切断传染源。”疾控中心免疫规划科科长朱玲是流调组的组长,疫情期间,她带领着20多位组员24小时不间断轮班值守,第一时间掌握实时更新数据,与时间赛跑。
病例确诊后,流调人员需再次核实细节,不断完善调查报告。追问,是每位流调队员的基本功。因为需要分析每例确诊病例发病前14天及发病后至隔离期间的活动轨迹,所以流调员需要事无巨细地询问。比如有确诊病例说他曾经去购物,但是不记得店名了,于是流调人员会引导回忆商店的位置,询问是否手机支付,然后通过支付信息找到商店。
图为流调队员们探讨确诊病例处置流程。新华网 马天龙 摄
流行病学调查并不只是简单的问话,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往往不能在海量信息中排除混杂因素。流调工作进行得是否顺利,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患者的配合程度。朱玲称,流调过程中,患者因恐慌、无助而导致情绪失控,流调人员遇到不配合的情形十分常见。“比如说我们去找密切接触者谈话,有时候根本进不了门,他不准你进去,只有在外面等到,有时候下午去的,可能在外面一直等到晚上才进去,调查完了还要消毒,要晚上都走完了才能消毒。”朱玲说。
“很多报道都在说医生救人,我们经常自我安慰:我们救的人更多。如果一个病例没有找到,可能感染一串人,我们真的怕,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怕,万一没有调查到,那我们半夜都要起来。”如果不是疫情,流调人员或许不会从幕后走到台前,受到那么多关注,但朱玲和同事们仍旧保持最初的心态:“想到最坏,做到最好。”